目连戏班中壹号娱乐APP,很多人像那位霸气阿姨一样一人分饰多角,实则无奈之举,因为团里陆续有同伴离世,又少有新鲜血液加入,演员数量不断减少。在古老祠堂看傩舞,坐在长条凳上遥遥地向舞台望去,老人们略显吃力的动作是后景,前景是石板砖缝隙里一株青草随风摇曳。不由生出“二月已破三月来,渐老逢春能几回”的感叹。
豪门国际走进不大的宅门,内里别有洞天。天井、厅堂、庭院、花园古朴雅致;门板、窗框、梁柱上的木雕细致逼真,毫发毕现。两位汪伯伯皆讷于言,只是浅浅笑着带领我们逐间房参观。家族的钩沉往事,于他们淡而远,反倒是翻遍史料的领队老师了然于胸。厅堂两侧的镜框里,有先人的画像、相片、字据,等等。走进这样一座有人居住的旧宅,时而仿佛穿越时光,走进了电视剧、电影里的场景,时而又很“当下”,它依然鲜活,发挥着住宅功能。抓住某个时机,我拍摄了一张模仿扬·凡·艾克《阿尔诺芬尼夫妇像》构图的相片:一位汪伯伯站在门边,门框上有镜子,镜中是我们这群闯入者三三两两站立,镜中人、困在时间中的人……诸如此类。
严格来说,“徽州”是旧称,始于1121年,止于1987年,由歙县、休宁、黟县、祁门、婺源、绩溪组成,大部分在现黄山市境内。这里孕育出的新安画派、新安医学、徽派建筑、徽州四雕、徽剧、徽菜等影响至今。群山环抱的地势,使这里成为贵胄之家避祸定居、繁衍子嗣的理想之境。徽州人的族谱里,可以找到许多历史上的著名人物。那些望之俨然的牌坊,则记录着“同胞翰林”“父子宰相”等家族辉煌往事。
初夏江南壹号娱乐APP,处处是景。琢磨半日,决定去徽州。
一阵风吹过,窗外树叶沙沙作响,像是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回答。
在黟县,我们躲开去西递、宏村的车流,另辟蹊径前往关麓。饶是如此,还是比预定时间晚到了一个多小时。村里最著名的是“汪氏八大家”联体古民居群,每幢民居自成一体,粉阁灰墙、石栏漏窗,所有宅院屋舍相接,巧妙利用建筑的侧门、回廊、过道等把各家串联起来,形成整体。大多数汪氏后人已搬离祖屋,少部分留下来的也已双鬓染霜。在我们的领队、钻研徽州文化近20年的摄影师张建平老师的联络下,其中两位留守祖屋的汪伯伯提前打开大门迎接我们的到来。
死生在徽州,有着别样意义。大名鼎鼎的徽商,年少时便跟着族人外出经商。大富大贵者固然不少,因盗抢、疾病等种种原因客死他乡者更是数不胜数。死讯若传回家乡,族人会认为这一支后继无人,进而怠慢其老弱妇孺。因此,许多在外罹难的徽商,始终以失踪之名流落异乡,再也没能回到故土和亲人身边。
我不禁想,眼前这口棺木的主人,不知在哪个世界,心中有没有一个牵挂已久的子嗣的名字?子嗣而今又安在?
安徽省黟县碧阳镇关麓村的“汪氏八大家”联体古民居群内,依然有汪家后人在此生活居住。 章迪思 摄
徽州当地的老人大多精力充沛。在祁门,我们观看了两场非遗表演,傩舞和目连戏,主要演员都是年过半百,甚至七八十岁的老人。傩舞需要头戴木刻面具,身穿蟒袍,手执干戚等兵器,在节奏强烈的音乐和鼓点伴奏下表演驱鬼仪式和神话传说故事。“先锋开路”“土地杀将军”“刘海戏金蟾”等回目,都有大量弯腰、蹲跳动作。全戏无唱腔和对白壹号娱乐APP,全靠老人们的肢体动作吸引台下观众。目连戏更带劲,叔叔阿姨们各着红黄蓝绿鲜艳配色的戏服,一开场便是露天大广场上的喷火表演,体能要求之高,年轻人都无法轻易胜任。文戏阶段,一位阿姨刚扮演完教唆女主人的坏仆人,下一回拿起鼓槌成了司鼓者,敲鼓间隙还不忘以手势指导身边敲锣的爷叔,镇定自若。